早上风从巷口吹进来,把蛋饼摊的油香送到转角。老板看见我,笑:「胡椒先上对吧?」

    「对。」我忍不住嘴角上扬,眼睛也亮了一点。等蛋饼的空档,我把便条纸翻到今天那一页:

    【上午:学务会议;只谈事】

    【午後:C场节拍;第三排】

    【夜里:把「我开心」说出口】

    何一舟端来两杯温豆浆,嘴上还是那句:「拿错袋就赶紧退货。」我笑,知道他在用自己的话提醒——转发也要负责。这种把规则塞进生活里的方式,让我心里很安。

    学务会议室的窗帘拉了一半,光线像被裁成细条。墙上的时钟走得很慢,孟时嶂把资料一叠一叠摊开,语气一如既往平稳:「来源不是个人,是T育群里的二转。帐号校运热搜由四个管理共管,当天由大一新生值班,未授权=未取样的观念不清楚。」

    学务主任点点头:「流程呢?」

    「存证→下架→教育已走完。今天讨论修复:他们愿意做不点名的公开道歉,并申请社团培训时段,把《2.0》讲给下一梯人听。」孟时嶂把一张流程图旋过来,「我还想加一条:转发责任讲清楚,用例子代替说教。」

    我x1了一口气,对主任说:「道歉要说明错在流程,不是谁的身上;不要把人放到台上,只把做错的事放到台上。」

    主任看我一眼,眼神里是肯定:「我们就只谈事。」

    门外传来敲门声。两个学生走进来,臂章是「校运热搜」。那个大一生眼神慌慌的,捏着帽沿说:「对不起,我以为是正能量——」

    江见川在一旁补一句,声音轻:「引述≠移花接木。你可以报导规则,别让脸当封面。」

    大一生点头,声音更小:「我懂了。时间窗内必撤回,以後先问社内授权。」

    我听着,心里那颗快爆的气球慢慢放气,怒退到不刺人的程度。

    结尾时,主任把一张印好的小卡递给我:「这是申诉窗口和撤文时限。也麻烦你今天在广场的微分享里,只说你方事实。」

    我「嗯」了一声。清岭在门边,没cHa话,只对我做了个很小的手势——一、二、三。我的呼x1立刻对回拍子。

    陆行之站在走道另一头,见我们出来,只说:「侧门b较空。」然後把一张小纸塞到我手心,是他画的避开人cHa0路线,旁边标注:顺路。

    我忍不住笑:「你这个字用到变成地标了。」